【铭海】伉俪(ABO 4)

#我保证是HE!HE,HE(逐渐小声…

#说日更就是日更


(4)

无铭清醒过来的时候,已是正午,有酒店的服务生来敲门通知退房时间到了。简单洗漱,整理妥当仪容,拿着钥匙到前台去退房,接待并未第一眼认出他是哪个房间的,偶然想起昨晚背着个人晃晃悠悠走进来的“可疑”人。

“你弟弟呢?提前走了吗?”她向无铭要身份证明,昨夜匆忙并没有要他的证件。

无铭摸索了一下,还好安全证在衣兜里并未被思源丢掉,脸上带着歉意递进去。思来想去,在证件递回来的时候,喃喃:“他不是我弟弟。”

坐在梨园的后台,他还在思索着是否要求助他人,若是思源的事情,他就不得不在意。梨园经理在后台撞见他,慌张把他拉进了暗房,细细锁好房门,皱起眉头。刚想怪罪他的鲁莽,无铭便开口。

“阿兰,我需要你帮忙查个人。”

上海的梨园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,作为经理,王添龙在上海的人脉十分的广,只是无铭向来低调他是知道的,除非任务中需要了解的人,他从不求助于自己。名字,或者工作。王添龙打开账本,准备用暗码记下。

无铭摇摇头:“你查不到他的真名。昨日我倒是偶然听到了他的……应该是代号,花海。”

王添龙抬头,惊异地盯了他好久,盯得无铭心里十分不适。他预感有什么大事是自己不知道的。“你当真要查花海……我的意思,你当真没听说过花海?”


“军统特需处少将花海,前来报道。”花海行了军礼立正在屋里站好,监察抬头看了他一眼。每当报上自己的职称,花海总会觉得自己是仓库里的一袋面粉,特需处,这伪装单位可真是好笑。穿着白大褂的监察拿了针筒过来,扎进他的腺体,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。那个退化的腺体是肿的,这是使用过药物没法快速抹去的证据。

“你最近用过药,是遇到紧急情况了吗?”他不得不把情况报备。

哦,是我的长官,我们遇到了意外情况,他没忍住。花海在心里狂笑,脸上仍旧波澜不惊。生活太无聊,他对于抹黑诺言乐在其中。他明白,每个像他一样的特工的直接领导都是天乾,为的就是绝对服从。很多特工被建议与他们的领导结成伴侣,诺言将他从学校花大力气争取到手下的时候就交代给他。每个月都会有医生秘密上门,名义上为诺言检查身体,实则是专门给花海采集他的激素,以备这些监察的突击检查。花海只要按日子每月来报道就好,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秘密。谁不知道他生过孩子,没人会怀疑他和诺言。只不过,在军统的记录里,他的孩子夭折了。诺言将思思和自己保护的很好,花海不得不承认。

“郭夫人还真是大度,能忍你这么久。”

在旁人眼里,他们的故事十分不一样。

民国26年,国民革命军少将郭桂鑫派驻上海,与多年伴侣奉女成婚,为感念夫人的多年陪伴与忍让,女儿随夫人的姓氏。也有人说是郭少将为了保全父女二人做的选择,没人知道他们的姓名。两个月后,军统特训局多了一个特殊的“插班生”,一名怀过孕的和仪,代号花海。一般这样的体质没有人会放心,毕竟说明他曾经有伴侣,难保日后出任务会不会遇到意外。然而这个和仪的成绩太过优秀,甚至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。每次外出任务,毛头小子们不是做的不干净就是遇到意外,只有他能全身全影回到特训局,滴水不漏。

他就是花海,被称为特训局成立以来的奇迹。花海现在的直接上级叫诺言,也就是郭桂鑫的代号,郭所在的队伍,认识花海的人都对他的代号讳莫如深,根据军中说法,所有人都只叫他二少爷。

“二少爷,呵……”无铭不知心里什么滋味,总之不好受。阿兰向他讲述的故事仿佛是自己最不希望预见的那一种,多年前他将思源托付于郭寓浅的时候,要他保护好思源要他让思源走上正道,要思源自己选择。他从未想过思源会选择这一道。

“有流言说,郭家那个二弟,并非他嘴里的二少爷,应该说是二太太还不错,地位待遇可是比他正牌夫人好了太多。”王添龙顿了顿,看无铭的脸又冷又黑“他们二人据说是相识多年,配合极其紧密,而且还有流言说,他是郭将领的清道夫。”

“专门铲除政治异己所用。”

无铭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组织掌握了那么多思源的信息,实话讲做到这个地步的调查,他很担心。这种深度的调查,不是要策反,就是判定该除掉。王添龙犹豫了一下,递给无铭一张电报,无铭不用手译,只瞟了一眼都知道写的什么。

“因为郭桂鑫在我们的策反名单上。”



“爹爹,不再多呆些时日了吗?”思思站在学校门口,小手不舍地拉着花海。她三个月没见过爹爹了,今天早起时发现人就睡在她床边,还知道今天他要送自己去上学,而不是匆匆见一眼就要离开,开心地像头小鹿在家里又蹦又跳。

思思瞪着充盈泪花的大眼睛,求助兮兮:“嬢(niang)嬢(niang)……”(PS:据不可靠上海网友说,吴侬语中嬢嬢可以表达姑妈、姨母、阿姨等女性长辈)

兮兮蹲下揉着女孩的脑袋,温柔安慰道:“乖思思,爹爹要去做大事情,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好,不可这般为难爹爹。”女孩低下头,背过身去表达自己的埋怨。花海看着女儿竖起来的冲天揪,抬手拨楞了一下。

“张思,爹早上怎么与你讲的。”

“要好好学习,听嬢嬢和大伯的话。”女孩并不开心地重复着爹的话,从他手里接过书包,也没告别闷着头跑进了校门。不说再见就还能见到,女孩天真的想。

兮兮看着没什么精气神的姑娘离开,拍了拍沉默的花海:“下次再见的时候她就忘了不愉快了,小孩子闹闹脾气情理可原。你万不可怪她不懂事,思思平日里很听我还有诺言的话。”花海摇摇头,没言语。张思越来越大,倔劲儿跟他有得一比,再往后自己要如何面对女儿,他已经缺失了太多陪伴女儿成长的日子。兮兮还想就像说点什么,转过脸来看到花海表情并不轻松,问他要不要载他一城。

花海摇摇头,侧头看向街角的方向,小动作提示兮兮:“嫂子,回家,让司机在城里多绕几圈。”

兮兮能感受到身旁这个人的紧张,不由得也担心起来,被花海回身抱住,悄声在他耳边讲话:“我今天不能来接思思放学了。”


“那是你女儿和伴侣吗?”他听到小女孩叫那个地坤娘,叫思源爹爹。无铭根本不知道,他的语气在花海听来有多幼稚多酸。

是啊,怎么嫉妒了,你弟弟家庭美满生活幸福?花海坐在沙发上,环顾无铭的公寓,一床一沙发,一切从简,随时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。无铭听了阿兰的情报,猜了个大概这些年思源经历了什么,痛在心上,他从未如此后悔当年把思源从身边放走,现在的思源应该恨自己入骨。

“你不该跟他们混成一派,你不懂政治。”想保护思源,现在只有先搞定他,才不会因为他是策反郭寓浅的闲杂人等先被清理掉“跟我一起做事,你还有更多可能,而不是现在这样只做一个清洁工。”

“你根本没资格对我说教。”花海攥拳,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突然轻轻笑了一下“不过,我成为了你希望的那样,自己做选择。”

“说到底,我想做什么,又与你何干?”花海起身走向门口,手刚碰到门把手被无铭一把拉回来,抵在门上。他没法向昨晚一样拔枪威慑,无铭把他整个后背都压在门板上,钳制着他的关节,根本动弹不得。天乾从未向他展示过的攻击性和占有欲暴露无遗。

“你以为只有你变得不好惹了吗?”他看到无铭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,抓着门把的手缓慢放下,平静地看着他,听他在自己耳边用那种斯文的口气说话“你再怎么逃避,都是我的思源。”

是吗?花海轻悄悄地问。他反应太平静了,他应该恨自己入骨,想一辈子不再见到自己。

无铭腹部一下刺痛,匕首死死地抵在上面,温热的血液被堵着缓缓流着,滴在地上。花海看着无铭的眼睛一点点失焦,脑袋无力地抵在自己的肩头。

“我宁可当年,跟你一起死在武汉。”


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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